陆言一把攥住我的手腕,攥得我手腕生疼。
可他旋即又甩开,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:“立刻滚。”
我转身离开。
眼泪爬满了脸颊。
我不该爱上陆阳后,又爱他弟弟。
这是我的报应。
我在深夜枯坐了很久。
我整晚都在看天上的星星,看哪颗比较像陆阳。
看它离我远不远,如果我现在去找它,需要花上几光年。
大脑似乎为了让我活下去,关闭了我所有的感觉,来保证心脏有力气跳动下去。
我闭上眼睛,陷入一片黑暗,脑海里除了心跳声,就只有一颗星星在朝我遥遥地闪着光。
我知道,那是陆阳。
我晕了过去。
昏迷前,听见陆言的声音:“楚瑜,你怎么了?”
好像很着急的样子。
我想这一定是错觉。
陆言怎么可能为我着急。
他在跟我蜜月后,拿到陆阳同事从非洲带回来的陆阳遗物。
在陆阳的日记上一字一句读到,我和陆阳曾经怎样隐秘相爱,怎样畅想着结婚。
那天他红着眼圈,疯狂要我证明,证明我没有把他当替身,不是因为他和陆阳长得像才答应求婚。
可我要怎么证明我是因为爱一个人才结婚?
我无法证明。
从那天起,他恨透了我。
恨之入骨的人,怎么可能为我着急。
我醒来的时候是凌晨,我躺在床上,身上还盖着毯子。
可能是我自己半昏迷时,爬起来盖上的。
至于陆言的声音,八成就是个错觉。
别墅的卧室大而空旷,一个人睡很冷,寒气不断从后背透进去,透心凉的冷。
我冷得不行,起身跑回市区,回到妈妈家,蹑手蹑脚进了客厅,抱着妈妈的衣服,蜷缩在沙发上睡了。
我妈家是两居室,特别小,但比大别墅暖和许多。
就这点暖意,就够我坚持下去了。
爸爸前几年走后,我妈过度悲伤,导致认知混乱,医生说她再受刺激会出危险。
我爸走了,陆阳走了,我只剩一个妈了。
所以陆言做什么,我都不会离婚。
我一觉睡到清晨,被敲门声惊醒。
打开门,陆言站在门口,满脸疲惫。